LClar

我开心就好

有关那个叫安灼拉的人生活的一瞥·萨拉老妈妈

为小少爷E痴狂

Evon:

大家好我是Evongline/伊文捷林,齐谐公民 @LClar 与我脑了一篇E中心的糖,想写幼体领袖好久了,赞美我的好同体。w
书信体。私设有。安灼拉幼时保姆萨拉
幼年小少爷安灼拉出没,甜到爆炸
小少爷E真是太可爱了,好想揉揉他的脸还有他的金羊毛x无敌可爱,法兰西的小天使
好看属于雨果爸爸OOC属于我x
Clar:一个因对少爷E的执念而出的脑洞,祝阅读愉快


他们不属于我们,他们甚至不属于他们的家庭。
革命党人,那些可爱的年轻人,他们属于整个法兰西。


我亲爱的乔安娜:
    自从上次你出发去里尔,我们已经两个月没见了吧,我很想念你。
    你可能很疑惑,我明明上周才给你寄去了一封信,为什么这么快又来了一封。但先别急着知道为什么,只是看完这封信。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有一个金发的漂亮小男孩总喜欢往我们家里跑。我告诉过你,那是我工作的那人家里的小少爷,名字叫做安灼拉。
    我相信你还记得他,毕竟当他第一次来我们家又回去后,你拉着我的衣角问道:“刚刚来的那个男孩是不是个天使呀?”
的确,在你那个爱幻想的年纪,这样一个孩子很容易被你当成天使。安灼拉几乎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是个漂亮聪明的有钱人家孩子。他几乎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男孩,有一头阳光一般的金发,一双世界上最温柔的蓝眼睛,心地也好,没有一点点你婶婶说的那种富家子的毛病。他从来不朝仆人发脾气——他甚至不愿意称我们这种拿钱工作的人为“仆人”,而是坚持叫我们的名字。因为这个奥卡姆甚至觉得这个少爷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还是是被什么事弄坏了脑子,当时可把我乐坏了。我的小少爷哟,他那一颗小脑袋里天天装满了各种奇怪的东西,机灵着呢,他只是因为家境优越而没有看到社会的本貌,太过天真而已。
    小少爷从五岁起就不愿意接受我们的服务了,我还记得他把上衣从我手中硬拽出来,然后笨拙的往身上套,结果不小心把胳膊从领口伸了出来,头还闷在衣服里找不到出口,直到我伸手帮他找到正确的位置。当他的头刚钻出来时脸蛋红扑扑又气鼓鼓的、金发乱蓬蓬的、身上昂贵的丝绸衣服也被弄得皱皱巴巴,像是捡来的,这时他整个人就好像一只委屈的小豹子,那幅样子让我差点笑了出来,却又怕损伤他的自尊心,只好强忍着笑帮他把褶皱一条条抹平展开,然后看着他懊恼的样子。那个早晨我真是记忆犹新。
    他的小时候特别喜欢家门口的广场,好像叫什么,米歇尔广场?当时大概是叫这个,地名总是改来改去,上头的老爷喜欢什么就是什么。路牌换了一块又一块,人走了一波又一波,无论是坐在我们头顶上的,还是走在道路两旁的。但是鸽子是不会变的,那安闲的小生灵,即使是战争的炮火也没法把它们赶走,它们总是咕咕地唱歌,在城市中飞翔着。安灼拉喜欢极了那里的鸽子,他小时候热衷于观察那些白白胖胖的小鸟在广场上踱步,就像一个个悠闲的行人。你想像一下那个金发小天使一脸严肃地低头喂鸽子的样子,他做什么事情都严肃得不行,包括严肃地撕碎面包撒了一地,看着鸽子们争抢着吃食。有时候鸽子的绒毛刺激得他直打喷嚏。还有的时候他喜欢去广场附近的蛋糕店买点心吃,自己一口,鸽子一口。
还有一次,你还记得你十岁生日那年的蛋糕吗?我记得是一块樱桃蛋糕,当时你说那是你吃过最美味的东西。其实那是他告诉夫人要吃蛋糕,拿了钱托我去买的,然后直接送给了你。
小少爷是个很倔强的人,这一点从他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能看出来。老爷是那种传统的父亲,他很爱少爷,但也对少爷很严格。可能是不希望少爷过早接触政治,老爷从来不允许他进到那间摆满大头书的书房。可能是出于好奇,他曾经偷偷溜进去看过几页,也许就是那一次他对那些我直到现在都不怎么理解的思想着了迷,开始变着法子往书房里跑,或者偷偷钻进去藏起来看书。可他的小计谋怎么能瞒得住一个商人啊,老爷很快就发现了。那天中午他用还带着奶音的声音和老爷吵得很凶,然后气得上楼把自己锁在了卧室里,叫他吃饭也不愿意下来,小家伙还学会了绝食抗议了。等到下午夫人上楼去找他的时候他却不见了,这可把夫人吓坏了,赶紧和手下的人一起出去找。这个小鬼,谁知道是怎么跑出来的。总之等我在一条街上找到他时天已经暗下来了,他披着自己那件小外套坐在路边,手里拿着一小块被啃了一口的黑面包,像是个小叫花子。当他看到夫人时嘴里还嚼着那粗糙的面包,他倔强的抬起头,手里捏着那对他的身份来说简直是黑煤渣的面包片,声音委屈得不行,却还带着刻意修饰出的满不在乎:“黑面包很好吃,我就喜欢这个,母亲。”
后来小少爷长大了些,差不多十岁,吵着闹着要学做点心,还只让我动嘴不让我动手。可他哪里会这些啊,最终还不是面粉糊了全身,我记得他当时穿着一件红色的小马甲,等弄好了全身都是白的了,可最终弄出来一堆不均匀的面糊糊。我现在想起他当时的可爱模样依然忍俊不禁,过了已经有十多年了吧。当时我说,要进烤箱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还要等两个小时才能吃上,小少爷就先去旁边玩玩吧!他很高兴,跑进了书房。可是他哪里知道哟,烤点心只需要一个小时,最后我把他做的倒了重新来了一次,特意少了几种料子。他尝了之后特别沾沾自喜,说:“我还是有天赋的!还不错嘛,你说是吧萨拉妈妈。就是少了糖少了桂肉粉…”那个小美食家,舌头真灵!他后来还想再下厨,被我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我哪里可能让他再进厨房噢。何必自己动手呢,他天生就是来人间享福的啊。
    他最喜欢甜食了,如果小少爷不高兴了,没有什么能够比一份甜点更容易把他哄高兴,啊,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安灼拉每次喝咖啡都要加好多糖,方糖砂糖,一股脑地加在那小杯子里,还有一大勺牛奶。我总是觉得他真正喜欢的是喝甜牛奶,不是咖啡,咖啡对他来说只是一种礼节。他长大了之后会不会尝试香烟和酒精呢?年轻的小伙子们都喜欢这些,也不是什么坏事。但这些是苦涩的,要是他真的尝试了,会不会选择在烟嘴或者酒杯口抹上一圈蜂蜜呢?现在他去了巴黎,应该会长时间和同学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理解他们能不能理解他对糖的执着,因为小时候,他总跟我抱怨,说他的母亲我同学都不能理解他的胃口。我希望在巴黎,没有人会因为他对甜点的偏爱而笑话他,那个地方应该是包容的,博大的,能够理解任何一种偏好,任何一种健康的思想,任何一种政治立场。
政治,这是这个孩子与其他人最不同的地方。他的政治立场,我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他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他长大之后,总喜欢给我解释,什么是共和国,什么是民主。嚯,我一个老太婆,从乡下来的,才认识几个字,哪里懂什么政治。他告诉我,我们的生活不幸福,不自由,我们是被压迫的,我们不能苟活在国王的脚下,我们要反抗,我们要斗争。可他是个少爷,悲惨是穷人的事,是我们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我对他说,小少爷,你现在只需要上大学,以后找一份好差事,继续现在的生活,谈这些可实在太危险了。但他总摇头,说萨拉妈妈,你不懂,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我的确什么都不懂,都是一个样子的,我们的日子挨过一天是一天,我们的人生熬过一年是一年,生活,人生的理想,只属于老爷们,不属于穷人,只有老爷们才能算得上人生。所以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区别?无论怎样,我们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的,谁坐在上面,是拿破仑还是波旁,对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呢?
但是对安灼拉来说这是完全不同的。他说旧社会不好,他说王权不好。到底哪里不好,我不知道。我经历了共和国,国王,皇帝,巴黎人民起义了,现在又是国王,也不比他的前任好到哪去,我的日子依然是这样,没有好不好的区别,一直都是一样的悲惨而绝望。但是也许真的不好吧!为什么国王邮差的速度那么慢呢?小少爷都回家了,小少爷睡着了,他的信才交到我手中。那封信描写的满是巴黎的热情和他的希望,那个热情叫做革命。他说等革命结束了,成功了,他会带我去巴黎,他会将新世界展现给我看,告诉我,属于人民的共和国,那不仅仅是他孩提时的梦想,那是可能的,是存在的。
他告诉我他会在樱桃成熟的时候回家,他还叫我给他留一树樱桃给他做派吃。我等啊等啊,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可现在这些都要腐烂了,还不如拿来酿甜蜜的,红色的樱桃酒。可最后我等到了什么?这两天老爷和夫人悲痛欲绝,我不知道怎么了,夫人的眼睛总是红肿的。我问是什么回事啊?管家告诉我,小少爷不在了。那个也许是和妈妈拌嘴,一个人赌气跑到巴黎的小少爷,那个年轻的,只有二十多岁的小少爷走了,他倒在了巴黎街头,子弹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安灼拉,再也不会回家了。
内战!我哪里懂什么内战。我能看见什么?少爷死了,安灼拉死了。
夫人一夜之间熬白了头发,成天以泪洗面,本来她是个优雅的贵妇人,现在却像一个整天哭天抢地的农妇。老爷气冲冲地在客厅来回走,使劲地用手杖敲着地面,对着窗户破口大骂:“那个小混账,这辈子就是来报复我的,折磨我的!好,你去送死了,可我怎么办,这个家庭怎么办!我这把老骨头为你打拼了大半辈子,这些本来属于你的财富我该扔给谁?丢进塞纳河还是施舍给你口中在平民窟里的无比高尚的穷鬼!那个混账啊!……”还没说完,就用袖子挡住眼睛。我知道他难受啊,我也难受啊。小少爷的房间自从他走之后都没有改变过,只是按时打扫,里面的陈设和他离开家的时候一模一样,就是欢迎他从巴黎随时回家啊。可他再也没有可能回来了。我现在再没有勇气进入他的房间了,看着他的床,他衣柜里堆着的小衣服,看着他的书桌,看着上面摆着整整齐齐的一叠书,这些杀人工具啊!我走进厨房,总能看见满身面粉的十岁出头的小少爷站在那里,我好像能听见他亲切地喊我萨拉妈妈。我的眼泪止不住了啊。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就像我亲生的小儿子一样亲……我又要哭了,我真的无法忍受了。
我的上帝啊,我是个农村来的老妇人,我是个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下等人。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共和国,什么人权,什么平等,什么革命,他跟我解释了很多次我都没听懂。我什么都不了解,我唯一知道的是上战场会被子弹打中,被子弹打中,他一定会死。我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走上这条路。我只知道,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的小安琪,我的小少爷,他倒在了巴黎了,他再也不会回来。


他曾经说过他要给工人一个真正的生活,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怎么会理解呢,我以为他什么都不懂,我以为这只是他从那些厚厚的书里看出来的金规矩,我只当那是儿童对美好的天真,笑着应允。他长大了就不会想这些吧!那个出身优渥的小少爷,他长大了应该继续他美好的生活,在马赛,在巴黎,当个受人尊敬的律师,或者跟他父亲一样做个商人,娶妻生子,幸福快乐地度过一生。他有这个条件,有这个幸运,他的未来的可能是无限的。可我没想到,那个锦衣玉食的小少爷最后真的为他口中的,那群穷人献出了生命。而那些巴黎人,连看也没看上几眼,最可怕的是在他的坟前唾骂,最好的结局也只是在事后感叹他的勇敢。可再多的赞美那又有什么用呢?他回不来了。
他死了!国王的报纸在骂他呢!他为了法兰西而死,可法兰西骂他是叛国贼!
唉,我亲爱的乔安娜,我希望你别在乎这乱七八糟的文字,我希望跟你看了信最好能够马上忘掉这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希望我没有占用你太多的时间,我知道你还有孩子要照顾,你还有老爷们的地板要擦。一切都是一样的,我们作为奴隶的命运都是相同的。我不知道他的牺牲是为了什么,他说他要解放奴隶,要唤醒人民,要推开未来的门户,要给我们一个崭新的世界,他说他可以为此献身!可是他死了之后呢?我的日子,你的日子,和之前一样糟糕。一个个年轻人就这样去了天堂,战斗结束了,安灼拉他死了,他的理想也死了!他的死能带来什么?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地的血,还有一颗颗破碎的心。他肯定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死在战场上的孩子。街垒上埋葬了多少孩子,每个孩子身后有多少父亲母亲,还有他们的老妈妈?他就这样死了,他们就那么义无反顾而又无所畏惧地死了,为了他们的小脑袋瓜中的理想而去自杀!但是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们死之后呢?多少年老的心破碎啊。我老了,不中用了,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带我走,我都不会有什么怨言了,可是安灼拉呢?他那么年轻,还没有谈恋爱,他没有享受人生,他就这样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又什么都没有带走。
原谅一个老太婆的胡言乱语吧,但是我希望你来看看我,我也希望你去看看他。一个年轻的孩子孤独地躺在黄土之下,那双孩子的手,那属于贵族的修长的手,曾经抱过一个奴仆,一个他口中的现代奴隶。
唉,我的乔安娜,我的手在颤抖啊,我的身体在打寒战啊,我看不见东西了,因为我的视线已经被泪水遮盖住了。我已经写不下去了。我害怕极了,又难过极了。我的女儿啊,我又老又穷,就快要死了吧,谁知道上帝允不允许我死之后见到我的小天使呢?他会不会还是满口谈着共和国呢?他会不会笑话我这个现在碰到锋利的东西都会吓得发抖的懦弱老妈妈呢?噢锋利的东西,小少爷从小都没拿过刀子,他又是怎么在街垒中杀人的,又是怎么被杀的?我不明白啊,那么美丽的青年他为什么会死?那些刽子手,看着他那英俊的脸庞,那双温柔的眼睛,他们拿枪的手难道不会颤抖吗?他们是怎么狠得下心枪杀一位天使的?那些国王的士兵啊,他们有心吗,是人吗?
我写不下去了,就这样吧。
我的安灼拉啊……
          
                                      永远爱你的
                                      萨拉妈妈
                                      14/7/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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